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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第125屆文匯禮堂“讓世界認知賈平凹”讓德國著名漢學者、作家、德國波恩大學終身教授顧彬發表了“中國現代文學的世界傳達”,著名作家、中國作協副主席賈平凹作氏接受了發表。 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所長、中海外國文學學會會長陳眾議、復旦大學中國文學系教授、中國魯迅研究會副會長馮元寶、上海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副院長、多文化比較文學研究中心主任彭青龍和顧彬展開了圓桌對話。
基調演講
一個人的身體被評論家拉出來時,作為作者感慨萬千,確實感慨萬千。
鼓掌和加油一樣表揚。 批評就像教練指出的,讓我跑得很快
從上海交大一天半研討會到今天下午文匯禮堂,我聽了發言,做了一點記錄。 大部分都肯定了我。 被肯定的話當然會很高興。 那可以給我一點自信。 就像在比賽場上,鼓掌和加油的聲音越多,就越拼命地跑。 有點被批評,被指出不足的時候,我也很高興。 就像田徑競技場一樣,教練在旁邊指著你的動作、節奏,讓比賽者跑得更快。
更重要的是,從所有身體的故事中,看他是怎么想的,看他是如何評價、審美和思考這個世界的,激發自己的內在精力,尋找我自己的文學出路。 現在輪到我發言了,我想借此機會詳細談談自己這一兩年經常銘記在心的問題。
必須打消已經成為習慣的其固有的文學觀
從以前的事開始說。
十多年前,我在西北大學帶文學寫過研究生,有三年的時間。 那三年來,我一直在和學生反復強調。 如何確立自己的文學觀,擺脫成為習性的固有文學觀念的文學觀念,影響了我們的寫作,也影響了閱讀。 所以我必須繼續強調,從所有的立場樹立我們的文學觀,也就是說我們必須理解文學的真正意義,我們的獨立思考,我們的注意,我們的評價,我們的追求和想象。
我舉這個例子,意味著辦任何事件,一個是從大方面,用根本問題確定,處理,然后可以處理另一個事件。 比如我寫的技術問題就這樣慢慢處理。 我們經常說一級是一級水平這個詞。 也就是說,村長面臨的是村子,村長面臨的是鄉,縣長面臨的是縣,省長面臨的是省,總理面臨的問題是國家,根據面臨的問題不同,看問題的立場也不同,其分解、處理能力也不同 在文學創作中,必須一直注視文學創作的態勢是知道整個文學是什么樣的大盤子,大盤子里有什么形狀,什么顏色的豆子,我們的位置在哪里。 什么是永遠,那些是永遠嗎? 我們沒有永遠的局面會怎么樣? 我們怎么沒有永遠?
在更高的文學標準之前,從特殊的方向普遍而反復地努力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作家寫的,對于世界文學,它是特殊的,“這個”。 那個努力試圖使自己走向普遍的意義。 這一普遍意義似乎是文明的軸心國影響著世界和地區。 作為特殊的“這一個”,經過努力,幾乎使自己具有普遍的意義,往往遇到更高的文學標準,使自己的普遍性回到了特殊性。 我們現在從高原到高峰說同樣的話,一直努力,爬山,以為是高峰,但向前看,前面的山更高了。 從特殊到普遍,從普遍到特殊,再從特殊到普遍,這樣的過程是沖突、破裂和痛苦。 但是,只有理解自己和更高的文學標準之間的關系,才能分解、吸收、融合、重新生成,以內能量再次使自己的特殊普遍,這樣反復遞歸,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創作才能大成。
不要寫只是一個身體餓了。 需要有寫“集體饑餓感”的能力
小說的基本價值或寫作理由是表現人類生存的困境,探討許多復雜的人性,帶來更好的生活。 我們強調普遍性就是要求寫的人和物的本性。 本性是人類共同的,自然發散,彭青龍先生說是共同的,共同的,也是共同的。 比如,我們組坐一輛車去某個地方旅行,早上10點,我說我餓了。 我們停車去路邊的商店吃飯吧。 整個車都無視,司機也不停車。 然后12點了,我說我餓了。 停車去吃飯吧。 大家都回應了,司機也把車停了下來,大家一起去路邊的商店吃飯。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感覺餓了,但吃飯后大致有餓的時間。 10點我餓了。 那不是吃飯的節點。 只是我一個人餓了,12點大家都餓了。 寫小說寫身體饑餓感不行,要寫全員饑餓感。 當然這取決于作家自己的見識和精力。 也就是說,你必須能在12點發現你餓了。 大家都餓了。 你需要這種集體空腹感的寫作能力。 所以,從這幾點來看,每一個作家都寫自己。 寫作的過程是發現和提高自己的過程。 正確地寫和擅長也是在我們遇見常說的上帝的時候。
正確真實地寫中國人的狀態是世界文學的一部分
文學的普遍性和文明的軸心化一樣,其外化是文明的載體,這樣我們現在的作品就不影響別國的創作,我們對世界文學還處于特殊階段。 這需要我們增強自己的能量,提高自己的力量,適應世界文學環境,和超越地區、國家、民族,確立世界視野的想象力,使中國文學和世界文學的關系平靜下來。
關于現在的中國和世界的關系,政治學家、經濟學家們、社會學家們做了很多發言,中國還沒有在世界上做中心定位,但世界本來的秩序是不平衡的,在重新組合中,中國在這個過程中起著很大的作用 如果這個評價正確的話,可以說可以真實、正確地書寫中國的現實社會,書寫中國人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即世界文學的一部分。 這里強調真相和正確的兩句話是因為我們必須警惕我們現在寫的中迎合的東西。 這種迎合是有意、投機、有時無意識、誘導和脅迫的。 例如,迎合偏激或配合娛樂費用。
突破地區、民族、國家視野看中國在世界秩序中的結構意義,強調地區、國家、民族的存在,尋找我們中國的位置,尋找中國文學的位置,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尋找位置的過程,與對方尋找鏡子,做任何事件都是對方 如果位置正確,可能會產生無限的煩惱。 那樣的話,我們就相對自由了。 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你應該多次放棄什么。 在從特殊性到普遍性的遞歸循環中,文學的視野越開闊就越要集中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四海流浪,守株待兔。
我:看電影的時候,感覺不到照相機的存在。
因為有中國的國情。 因為中國有改革開放40年的現實。 中國現在文學批評的因素非常多,非常強。 這似乎成為中國現在文學的優勢之一。 很久以來,我們談了作品的深度。 總是以批評的強度為尺度,這樣寫一些觀念性的文章。 我們幾乎把作品的精英觀點作為習性,中國文學還有別的文章嗎? 有別的觀點吧? 20年前,我和有名的電影拍攝進行了交流。 他說有兩種類型的電影拍攝。 一是極力表現攝影的存在。 它的構圖,它的顏色,它的情調,它的節奏。 看電影的時候,這里不斷能看到攝影的存在,強調那是他的作品。 另一個是拍攝完全消失,看電影的時候你忘了這是電影,這是天地之間存在的真相。 我推薦后者。 在我的認識中,所有的生命,當生命達到圓滿時,他都精力充沛,反應敏捷,能吃能跑,全身往外噴出,達到最高境界時,像佛一樣,感覺頭上有光圈。 人生不順利還是病假,能讓他做什么? 也就是說,作品把你要寫的人和物,寫清楚,寫下本性,它有象征意義,詩性。 否則,那只是人為的外在強加,觀念性的創作可能會暫時取悅世界,但很快就會消失。
圓桌會議
賈平凹作品的中國價值及世界意義
于元寶:平凹先生持續高產,從1970年代末到現在,長達40多年。 迄今為止的16個部長篇幾乎跟蹤了中國社會各個階段的變化,非常敏銳地把握了其中的重要問題。 其個人創作過程與中國整個現代文學史串通一氣。
主題的逆主流:聚焦鄉村文明與中國歷史“無縫對接”的當前中國現實
從1993年開始,他從現代文學的主流和“合”轉向“分”,幾乎用自己的力量和現代文學的主流進行了對話。 創作的中心被認為面向住在城市和城市的文化人,但他似乎又“轉向”了。 兩個明確的主題出現在后來的作品中,一個是正在消失的鄉村文化,鄉村文明。 另一個明確的主題是對歷史的關心。 他關注的是辛亥革命以來到現在的一百多年歷史。
簡單來說,他的鄉村敘事和歷史敘事是一到二的關系,他寫的歷史劇首先在鄉下(秦嶺山區整體)上演,他寫的鄉下有清晰的歷史記憶。 這樣的鄉村/歷史敘事,看起來和現代文學的城市化進程是分開的,但實際上是用迂回包抄的方法,與現在的中國現實“無縫對接”。 他是巨大的文學存在,提醒我現在的城市化過程有實際的鄉村歷史,這樣的歷史是城市化過程的“前身”,也是城市化過程的“靈魂”。 都市網民看到了平凹先生寫的農民,最終看到了什么呢? 就像流行歌曲唱的那樣,我覺得“那就是我”。
世界意義:挖掘中國農耕文化的特征,關注“沉默的大多數”
陳眾議:在世界文壇的平臺上,賈平凹依然是一流的。 這是中國受惠的土壤和社會本身養活的結果,提供了這樣的可能性。 他寫下了中國進入現代化進程一直支持的農耕文化基礎,牢牢抓住了農民和農民工這些最值得照顧的“沉默的大多數”。 其次,從平凹在新世紀寫的這些小說來看,描繪的女性非常唯美動人,我用“本擴散主義”來概括。 就具體小說而言,將《秦腔》、《高興》、《帶燈》、《古爐》、《老生》、《山本》視為兩組“三部曲”,前者從橫向截取了中國的現實社會,后者從縱向挖掘了中國百年歷史。 其三,平凹先生的作品有來自四面八方的世界性養分。
當然,東西方的評價標準各不相同。 所以,我們不能輕易用西方的價值評價鎖定作家。 我們從現在開始,有必要構建自己的語言體系和古典譜系。
顧彬:好的文學作品應該有世界意義。 作品的語言、形式、世界觀都很高級,很有創造性,這個意思很多人都能接受。 我今天聽主持人介紹,在英語國家,賈平凹已經出版了五部小說翻譯。 《浮躁》、《廢都》、《帶燈》、《高興》、《土門》同時出版《極花》、《秦腔》。 他的作品在法國一直很受歡迎,《廢都》《五魁》《土門》《古爐》《歡樂》之后,《開燈》將于10月17日發售。 這說明我剛才說的好中國文學是世界文學。
陳眾議:實際上有30個國家的翻譯,西班牙、意大利、日本和中東歐也開始大量出現。
中國現代文學的國際傳遞
彭青龍:我們談論的國際傳達主要是翻譯和學術傳達,讓世界認識賈平凹,是讓更多的海外網民通過我們的譯者和學術推薦,全面和深入地認識賈平凹和中國現代文學。
總體來說,中國現代文學的優秀作品在國際上無法流傳。 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可能是分水嶺,情況略有好轉,但總體來說,中國現代文學所取得的成果與引進的外國文學不對稱。
馬克思及其“百年孤獨”在獲得諾獎之前就在精英階層廣為人知
陳眾議:馬克思在1982年獲得諾獎之前,我們已經寫了大量的復印件,寫了專業評委《百年孤獨》。 因為那個人的作品在知識界已經家喻戶曉。 中國文學的國際傳播現在需要補充學術傳播。 首先,必須讓知識界專家、核心影響力者對中國現代作家有最低的理解。 不是等待專業大眾的喜歡。
郝元寶:其實魯迅作品的翻譯也有很難的過程。 傳到法國是把留學生敬隱漁翻譯的《阿q正傳》交給法國大文豪羅曼羅蘭刊登的,在日本魯迅親自參與了該作品的最初傳入,指導了當時不為人知的增田涉翻譯《中國小說史略》。
中文界和外語界合作進行比較研究,擴大對海外核心期刊的影響
現在國際魯迅研究有一個社團,還有一個國際魯迅研究會,參與其中的學者都很優秀。 對翻譯來說,這是一個強大的學術后援團。 英語世界的葛浩文、青詩玲、羅鵬等,他們的翻譯量都很大。 漢學者在他們所在的國家比較小,畢竟可以發揮更高的學術輻射力。
英國企鵝叢書在所有古典小說前都有非常權威的導言( introdction ),值得參考的意大利威尼斯大學佩尼科教授專門介紹中國文學作品和中國文學的研究,作品翻譯的開篇鑼鼓的網絡 我認為這樣的步驟還是可取的。
彭青龍:我一直提倡中文和外語兩界的學者合作,從比較文學的角度寫復印件,發表在西方和其他國家的主要學術雜志上。 例如,進行賈平凹的小說與日本、德國、美國作家的比較研究、并行研究。
如何“既是民族也是世界”
彭青龍:“民族的,也就是世界的”是個老話題,實際上久彌新并不容易。 我的個體傾向于用世界的共性或共性來表現世界各國贊同的共性,這里有地方性、民族性、世界共性的問題。 作家創作時,是考慮這三個維度還是只考慮前兩個維度?
“世界中國文學”說明了民族與世界的關系
郝元寶:最先提到這個話題的可能是周作人和新聞一多。 最近,王德威在哈佛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寫的序言中,提出了感興趣的表現為“眾生喧囂‘華’”。 不同的聲音都是中國,這很聰明,但也無可奈何的聰明。 他還給中國現代文學以新的空之間的定位,被稱為“世界中國文學”,是馬丁·海德格爾的概念,be in the world。 本質上所有民族的文學都是世界文學的一部分。 不僅誕生于國際大都市的文學越來越多的世界性,也不是必須讓嘉平凹寫的農民說英語。
顧彬:《紅樓夢》說德國1932年弗朗茨·庫恩版的德語很美,再版量達到20萬冊,現在德國人說這是德國文學史的一部分。 我翻譯過楊煉的五本詩集。 他希望我翻譯的他的作品能進入德國文學史。 但是,通過我的德語,他可能失去了中國的性格,成為了另一位作家。 20世紀70年代,我和一些學生翻譯了丁玲、蕭紅、魯迅、沈從文和郁達夫的作品,都成功了。 丁玲20世紀30年代的作品充滿了女性的自我意識,符合德國女性的口味,但從當時的德語翻譯來看,丁玲可能成為了德國作家和國際作家。
漢學者、文學經紀人對走出中國文學更有貢獻
彭青龍:國際傳播有作家、譯者、經紀人和網民的傳播鏈。 中國文學走出去意味著要拿國際文學獎嗎? 我們譯者的主體依賴誰?
顧彬:總體來說,海外華人、中海外語界專家、漢學者有助于中國文化的走出去,但海外漢學者的貢獻有點大。 因為他們可以接受語言國家的文化。
文學經紀人很重要。 德國文學經紀人通常由漢學者負責。 例如,出版社介紹了一部好的中國文學,聯系德國譯者讓我翻譯這些作品。 我總是免費做這些工作。 我想這是我的任務。 美國有很多文學經紀人,但這些人不一定是漢學家。
個人認為,中國文學走出去與諾貝爾文學獎沒有太大關系,諾貝爾獎對我來說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作家用心創作好的文學作品,而不僅僅是為了獲獎而寫的。
彭青龍:文學創作是作家個人的藝術創造,分別以獨特的文學藝術表現出對人世、人、人生、人情、人性的深刻理解和豐富的想象。 文學藝術應該多樣,不僅可以小看大,平凡卓越,還可以在地方表現民族和世界。 世界優秀的文學作品都經過歲月洗刷,能打動人心,具有世界共通性。
中國現代文學的國際傳達應該是出版社、譯者、學者的共同努力,除了翻譯家的努力外,還需要利用學術傳達,所以中文和外語兩界應該攜手為中國文學、中國文化出力。 (邢千里)
標題:“賈平凹:寫出中國人狀態,就是世界文學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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